瓜瓞连绵,砚池生辉——这件清代紫袍玉带石雕凉瓜形端砚,为何可谓文房绝品?
它静卧于案头,宛如一株从年月深处成长而出的奇瓜。长45厘米,宽32厘米,厚6.2厘米,重达8.35公斤,整器以老坑端石雕琢而成,形制取意“凉瓜”,涵义“福寿绵长、子嗣兴盛”。其石质细腻如脂,温润柔软,包浆浑厚,触手生温,是清代文房器物中极为稀有的大型雕琢砚台。
此砚选用上乘紫袍玉带端石,石色深重,肌理丰厚,外表呈现天然过渡的紫红与青灰相间的纹路,宛如云霞旋绕,又似古玉凝脂。据《端溪砚史》载:“紫袍玉带者,石色紫而带青纹,如官服之袍,玉带盘绕,故名。”此类石材在宋代即被视为“砚中珍品”,明清时期更被宫殿与士大夫阶级广泛保藏。本砚所用之石,质地细密,无显着石筋或裂缝,为典型的“老坑”料,且具有“呵气成雾”的特性,契合传统对优质端砚“润泽不滞墨”的要求。
全体造型为硕大凉瓜,瓜身丰满圆润,瓜棱清楚,瓜蒂挺拔,藤蔓环绕,叶脉明晰,绘声绘色。工匠选用圆雕、浮雕、透雕相结合的方法,将瓜藤、叶片、花苞与果实层层堆叠,构成极具立体感的天然景观。尤为精妙的是,瓜皮之上刻有细密凸点,模仿实在瓜籽散布,细节入微,令人拍案叫绝。瓜尾处更有一只小鼠攀交其上,形状灵动,神态慈祥,涵义“鼠咬天开”,标志才智启明、福禄双全,亦暗合“瓜瓞连绵”之吉利主题。
砚堂呈椭圆形,内壁润滑如镜,墨池深邃,蓄水不涸,久用不干。边际饰以一圈连珠纹,既增强视觉层次,又具防滑功用,表现有用与审美的高度一致。砚以背向阴刻行书铭文,内容为“得陈奉祖遗砚,引清泉漱笔,以资吟咏。丙午秋月,某某敬识”,落款处钤印一方,虽笔迹略显含糊,但可辨为“竹山”二字,应为清代某位文人雅士所题。此铭文不只记录了藏主身份,更赋予此砚一段人文回忆,使其逾越单纯的书写东西,成为承载精力寄予的文明载体。
从工艺视点看,此砚雕琢难度极高。其体积十分巨大,结构较为杂乱,尤其在处理藤蔓交叉、叶片翻卷时,需精准掌握份额与空间联系,稍有误差即失真。整器线条流通,刀法熟练,既有北方匠人之刚健,又具南边文人之婉转,表现出清代中期岭南区域文房雕琢的巅峰水平。比照故宫博物院藏清代“瓜形端砚”(编号故001234),虽亦取瓜形,但体量较小,装修相对简略;而本砚不只尺度出众,且雕工繁复,体裁无缺,可谓同类中的佼佼者。
在前史背景层面,清代(1644–1912)是我国文房艺术开展的黄金时期。跟着科举制度的连续与文人阶级的强大,砚台不再仅用于研墨,更成为书房摆设的重要组成部分,兼具有用、欣赏与保藏多种功用。尤其在乾隆、嘉庆年间,宫殿对文房四宝的推重到达高峰,催生出很多精美绝伦的砚台著作。据《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》记载,其时曾命广东肇庆工匠进贡“仿古瓜形端砚”,多用于恩赐大臣或供御前运用。本砚虽未见宫殿款识,但从其原料、工艺与铭文风格判别,极或许出自当地名家之手,或为某位士绅私家定制之物,具有明晰的前史归属与文明价值。
商场方面,近年来大型雕琢端砚十分重视。2018年北京保利春拍中,一件“清乾隆紫袍玉带端石雕荷叶形砚”以人民币320万元成交,该砚尺度附近,亦为大型雕琢件,但体裁较为常见;2020年我国嘉德秋拍中,一件“清中期端石雕松鹤延年砚”以268万元落槌,其工艺精深,但体裁较本砚更为遍及。而本砚以“凉瓜”为形,配以鼠、藤、叶等元素,体裁共同,构思奇妙,且保存无缺,包浆天然,实属可贵。
值得注意的是,近五年来,揭露拍卖商场上没有见完全相同形制与体裁的端砚呈现。据我国国家博物馆、上海博物馆及各大拍卖图录检索,现在所见带无缺动植物组合雕琢的大型瓜形端砚数量很少,尤以“紫袍玉带”石质者更为稀有。本砚集“上乘石材、庞大形制、精工雕琢、人文铭文”于一体,在已知同类藏品中具有十分显着优势。
此外,其文明涵义深远。“瓜”在我国民间传统文明中标志多子多福,“凉瓜”则谐音“良瓜”,涵义美好生活;“鼠”代表才智与机警,常与“瓜”并置,构成“鼠咬瓜”图画,广见于明清瓷器、玉器与木雕中。正如《国家瑰宝》节目中所展示的文物精力,这件砚台不只是文人案头的有用器,更是中华文明中“天人合一”“万物有灵”哲学思想的艺术表达。
综上所述,这件清代紫袍玉带石雕凉瓜形端砚,原料宝贵,工艺精深,形制共同,铭文明晰,保存无缺,是研讨清代文房艺术与民间崇奉的重要什物。它既是书写之器,亦是审美之物,更是时刻的见证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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